温蒂和王星星玉玲
“互联网护理”是个“两面派”。
近年来，在政策倾斜下，国内大部分省份都启动了“互联网护理”试点，并开始将其与线下护理站、互联网医院、长期护理保险等结合起来。也出现了一些做得好的医院案例。这就是“互联网护理”的A面。
在B端，更多的医院不开展“互联网护理”业务，也没有相应的投入计划。华北某“互联网护理”平台运营人员周生(化名)向卫生部门表示，一些地方医院没有推广“互联网护理”的积极性，更谈不上精细化运营，因为利润少，风险大。数据显示，虽然部分医院进行了试点，但4个月只下了10单。
哪边更接近真正的「互联网关怀」？这会是一笔好生意吗？
挑战几重？
广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，官网，记录了一个患者的真实故事：
“他离南宁400多公里，交通要8个多小时。单程票价160元，往返320元。按照一个病人在治疗期间平均要做16次导管维护来计算，他和陪护的亲属光路费就要花费数万元，这对乡镇患者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。」
这是“互联网护理”可以覆盖的典型场景。——病人出不来，护士上门。
2010年，原卫生部办公厅发布了《2010年“优质护理服务示范工程”活动方案》号通知。
2010年3月，武汉市中心医院率先开展优质护理服务。这时候，护理人员看到了患者的真实需求。“例如，当癌症患者出院时，通常保留PICC导管，并且每7天需要护理一次。如果患者往返医院不方便，我们护士会上门服务。医院护理部主任付阿丹回忆道。
当时还没有“互联网护理”的概念，武汉市中心医院回家通过随访服务有需要的患者。在该院副院长蔡威看来，随访是疾病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可以加快患者的康复，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，使其更快地投入社会生活。
病人有需求，医院有服务。但在实践中，它面临着许多困难。
首先，定价难。后续服务没有统一的定价标准，居家养老服务一度面临定价困难。付阿丹介绍，早期护士上门服务几乎是免费的。医院只收基本医疗费用。对护士没有直接补偿。
其次，操作难度大。“护士是好心，满足患者居家护理的需求，但如果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，当时没有保险机制，没有政策支持，我们其实也有些担心。付阿丹说。
还有医院管理者的概念。在采访中，卫生部门了解到，虽然有部分医院的护理部愿意开展“互联网护理”业务，但由于缺乏主管院长的支持，不得不搁浅。周生直言不讳地告诉卫生部门，“一些院长的观念仍然相对陈旧。“一些地方医院考虑到业务无利可图，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和管理成本，没有积极性在医院推广。
一些医院迫于一些压力开展相关业务，甚至有“挑活”的行为。“比如导尿管更换服务，不接受男性订单，因为男性患者可能伴有前列腺肥大，会增加更换的难度。周生解释道。
所以，一度家庭护理只是在医疗机构间自愿开展，发展缓慢。
赚不赚钱？
2019年，事情终于有了转机。
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《“互联网+护理服务”试点工作方案》就是那一年发起的。这份文件确定了“互联网护理服务”的服务主体、对象、项目和行为规范，明确了相关责任和价格支付机制。
关于护士多点执业和服务价格定义的疑惑得到了解答。
在经历了定位艰难、监管空白的“萌芽期”和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“调整期”后，后疫情时代，“互联网护理”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，开始小步慢跑
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(以下简称粤二院)原副院长、党委副书记李冠明说，“就算互联网护理业务不赚钱，也要干下去”。
广东省第二医院是“互联网护理”的积极倡导者和实践者。早在2016年就推出了互联网护理服务，并于2018年推出“互联网加护理MDT”。广东二院在“互联网护理”运营过程中，让利给患者和护理人员。除去必要的运营成本，服务收入归护士所有。
和广东二院一样，武汉市中心医院对“互联网加护理”的热情也很高。
“以前普通人不知道‘互联网医疗’。病人在医院感到很安心，但他们不愿意离开医院。现在，通过家庭护理，我们可以让人们在家里感到安心。据蔡威介绍，武汉市中心医院“互联网护理”服务自2019年3月上线以来，已建成近300人的护理团队，护理服务数量扩大至28项，就诊人次超过500人次，增幅明显。”这说明老百姓认可(互联网医疗)服务，有需求。」
但是，单靠需求和热情，“不赚钱”显然不能保证生意的可持续性。医院为什么要亏本“买卖”？
事实上，先行者们已经算好了账，“互联网加护理”业务的发展不一定会让医院亏损，反而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收益。
“互联网加护理”企业之一的普大王钟给卫生领域算了一笔账：“医院要有竞争力，无非就是做学科建设，买大型设备，建新的院区，做服务。相比之下，显然做服务的成本是最低的。对于院长来说，相对于企业的份额，他可能不在乎小钱。只要他能服务好病人，服务好身边的人，下次病人住院，就会想到这家医院，这就够了。」
两大龙头医院也很看重这一点！
蔡威说，“我们不能简单地计算医院的投入产出比，而应该把它放在整个医疗业务的背景下。当人们真正需要线下医疗服务的时候，会立刻想到能够为他提供安全高效服务的医院。普通人的名声是我们最大的回报。」
“光看‘互联网护理’业务不一定赚钱，或者只能维持。但是，通过服务患者和社会，品牌价值和医院的知名度和满意度是无价的。李冠明说。
仲达惠兰医疗业务负责人赵辉甚至认为，“互联网加护理”可能成为非头部医院的一大竞争优势。“非头部医院如果没有特色，会很困难。互联网护理可以创造差异化服务，在产科领域非常明显。当当地县级人民医院和妇幼保健院在争夺患者的时候，患者肯定会更倾向于去服务更好的医院。」
的确，针对非区域头部医院的高质量、高频率的“服务”，无疑可以成为增加患者粘性、对抗大医院“虹吸效应”的利器。
价值回归
早在1992年，《护士进修杂志》的作者左秀芬就预言，护理的目的已经从单纯的疾病预防扩展到全面的保健，从而使护理工作从以医院为中心转向家庭、区域和社会，体现在生命、老年、疾病和死亡的每个阶段。无论健康还是疾病，哪里有人，哪里就有护理工作。
我国健康战略日益凸显护士的价值，护理的高质量发展有赖于医院的大力支持。
金牌护士CEO丁分析，医院护士的平均收入并不高，“互联网护理”只是护士在院外合理收入的补充，是体现其劳动价值的一种方式。
“阳光收入提高了，医院护士队伍的稳定性也上来了。更重要的是，它能促进护士积极提升技能，改善服务态度。因为没有技能，无法上门服务；如果医院的服务态度不好，患者是不会选择护士上门的。所以也间接提高了患者满意度。」
内蒙古人民医院(以下简称内蒙古人民医院)的互联网护理服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该医院护理部主任白雪梅告诉卫生界，医院的护士非常渴望参与互联网护理。“这是对护理人员‘社会价值’和‘技术价值’的双重肯定，让我们护理人员有了职业荣誉感。」
据了解，内蒙古人民医院一方面通过表彰和宣传增加护士的职业荣誉感，另一方面以扣除成本后的服务收入奖励护士，让她们得到应有的回报。
2021年初春的一天，医院护士长张书评和护士吴意外地收到了周奶奶的儿子赠送的锦旗，锦旗上写着十四个古铜色大字：“无微不至地送温暖，精心呵护，送爱心”。
书评患者周奶奶通过互联网护理平台接单。卧床4年、92岁高龄的周奶奶，之前也有过严重的压疮。在两名护士的精心护理下，周奶奶目前已经完全康复，身体状况良好。
张书评、吴为护理骶尾部褥疮的86岁老人提供图片。
"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第一次，因为我独立的家庭护理服务，我赢得了我的病人的旗帜，"张书评告诉健康社区。“这比我过去得到的任何奖励都有意义。」
社会价值体现，互联网关爱备受关注。
“以前我以为医院有这种好项目，我就非做不可。但是深入到每一个家庭之后，我们发现老年人是这个社会需要关注和支持的一个群体。我们这些有专科经验的护士，有责任深入社区，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，做大。”张书评说。
资料显示，内蒙古人民医院互联网护理服务自2020年9月15日上线以来，已服务订单数千单，月订单数超过120单。张的内分泌护理团队是医院“网络护理”服务的“护理标兵”。仅张的书评就创下了30多个月的纪录。
然而，即使如此，白雪梅仍不满足。“我们现在服务的患者都是刚需，卧床不起，压疮已经很严重了。白雪梅想，“如果有一天，普通人也能接受我们专业的护理人才进行健康指导，做到未雨绸缪，提前干预，我想这就符合我的预期了。」